沈志勋:社会趋势与科技创造的机会

2017/04/24

        做投资重要的是盯住最顶级的学校和最早期的创业者,有针对性地进行投资,而并非重组和照搬硅谷的成功模式回来发展。


科技与社会趋势


        我今天要谈的主题是社会趋势与科技创造的机会。当今很多移动互联网公司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是商业模式的成功。那么我们不禁要思考:下一次革新的主轴究竟在哪里?我个人的观点是,最根本的机遇在于科技创新和生产力的提升,同时它与社会的发展趋势相关联。研究2015年中国的人口统计图表我们可以发现,不同于一般的金字塔模式,中国人口40岁以下的部分尚可算作金字塔形状,但40岁以上的人口并没有像金字塔尖一样减少——中国的社会正在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和规模进入老龄化社会。


        在这一基础上,另外的趋势是中国发展了、富裕了,人们的生活质量得到了提高。未来我们将要面对的挑战非常多,在这样的人口问题压力下,满足社会需求的最佳方案就是提升科技生产力,科技创新是生产力提升的根本源泉。在今天的世界各地,无论是欧洲还是美国,科技创新的发展日新月异,我将试举几个熟悉行业的例子来讲述科技创新的发展。


        日本设计的超导超级火车在试运营5年之后已经开始转向了商业运营,他们设计的速度为500-600公里/小时,直观来说就是从北京坐火车到银川只需要一个半小时。高铁可以显著提升人们的生活质量,如果能够再提速一倍那将是非常伟大的成就。


        目前在谷歌有一个名为“超导量子争霸”的项目,计划于今年下半年完成,其内容是用超导来制造量子器件,最终生产的量子器件只有50个,是非常特殊的生产,目前还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但我们仍要坚持做类似这样一些具有象征意义的事情,因为一台超级计算机中有成千上万的芯片,每个芯片都需要70亿个器件,而谷歌的项目则使用50个器件与之竞争,以求在特殊的计算上超过最好的超级计算机。很多时候我们可以嘲笑这些早期不成熟的东西,比如在十年前我也曾经哂笑过人工智能与人类比赛围棋的事情,但今天AlphaGo已经难以再被人类棋手打败。


        哈佛的超导超分辨率医疗成像项目,其目的在于实现超级核磁共振成像,这样便可以看到人脑的实际情况。如果我们能够真正看到人脑中的神经元如何运作的话,对于我们对人脑的理解和科学的进步将有着非常大的意义。每个人都知道大脑是我们最重要的资产,但我们今天对于人脑如何工作仍然不了解,这是一个长久以来始终未能解决的生命科学难题。如果哈佛的项目成功,那么科技的进步也许可以让我们再向前多看到一点点。


硅谷与中国


        在探究互联网产业的成功因素时我们会明显注意到硅谷的创新对中国市场的影响:硅谷有Google,中国有百度;硅谷有Airbnb,中国有途家;硅谷有Yelp,中国有大众点评等等。将硅谷的创新模式移植到中国很容易取得巨大的成功,甚至可以比硅谷做得还好,比如滴滴,现在已经进入了美国和Uber进行竞争。


        也正因如此,我认为投资硅谷早期的科技公司,将这些技术与中国市场进行结合将会有非常多的机会,当然,还需要兼顾到社会趋势和社会需求的因素。


        我们的公司在这方面也做了一些布局,一方面是投资健康科技,以之与前所未有的老龄化人口红利相结合,在科技进步的条件下,基因测序将达到消费级水平。


        另一方面,人口老龄化导致生产力需要进一步提高,因此智能企业的机器人应用也具有广阔前景。随着老龄化的趋势和劳动力成本的提高,用IT来提高效率和自动化水平是每个企业未来的必由之路,目前在这方面,Amazon、Facebook和Google的计算效率仍是标杆级水平。


        还要关注的一点就是生活质量。随着中产阶级消费能力的提高,技术与新媒体消费者的结合将发展起来。通过微信便可以满足人类社交和娱乐的需求,我的很多大学毕业之后分散的同学借由微信重新取得了联系。当然还有定制化的机器人分析,应用于服务业的机器人也是我们关注的重点之一。


        还有一类技术未必是最领先,但是对中国而言最能解决问题,比如半导体。目前半导体的整体战略在向中国转移,美国已经开始限制中国对大型美国半导体资产的购买了。因为半导体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行业,应用极为广泛,从节能到物流,从互联网到机器人,从人工智能到电动车。这些行业如果缺少了强大的半导体产业支撑,是无法健康发展的。


顶级投资


        我在做投资的时候,会从一开始就把企业盯住。过去三年投资了20家企业,上一次亚布力论坛的代表团访问硅谷,也看中了我们投资的5家企业。我们投资的企业有一半来自斯坦福大学,除其中一家外,我们公司都是第一个机构投资人,同时我们也投资了来自麻省理工学院的深科技企业。


        很多朋友在美国投资,飞到那里参加了创投大会就开始了投资,这是我们本土化投资做得不够好的表现。因为在创投大会上很难看到最好的企业,大部分好的企业在参会之前就已经被内部消化掉了。


        所以我始终强调,做投资重要的是盯住最顶级的学校和最早期的创业者,有针对性地进行投资,而并非重组和照搬硅谷的成功模式回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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