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商业心灵】

大家晚上好，很高兴今天有幸来到亚布力论坛。跟大家分享一下比亚迪过去成长的一些历程，特别是比亚迪这几年的一些坚持。应该说今年新电动车发展势头都很好，应该说特别是比亚迪迎来了史上从未有的发展期，或者是前所未有的一个成长期。但是这个成长期的背后也是这么多年的一些坚持，一个企业家坚持我认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特质，但是坚持后面有很多困难或者是万重的困难，如何去克服。比亚迪我们想从成立之初，我们就希望把绿色的一个梦想，企业的一个责任，企业的使命完成。那么我们在2008年就提出了三大梦想，太阳能、储能、电动车。下面可以看我们的一个片子，我们2008年拍的一个愿景片，这个片子当时拍出来以后，很多人还看不懂，因为2008年讲电动车，2008年讲储能电站，大家都在摇头，但是那是比亚迪的愿景，我们一直在坚守，现在请看一下我们的愿景片。

    这是2008年提出来的，当时这个片子拍完以后很多人看不懂，太阳能用电池出，这可能吗？要多少电池呀？电动车大家都摇摇头，那么这个就是今天的碳中和。一个企业家要有很好的战略眼光，但是坚持2008年多少年我们要坚持下去，电动车多少人质疑，比亚迪电动车我们的股价掉了40%，我们没有放弃，我们还是在坚持。太阳能我们也亏了很多钱，但是还是在坚持，当时我们拍的片子是用多晶硅，当时我们的电动车只做到300公里的里程，现在我们已经做到600了，这是2008年的，因此我们觉得作为一个企业家要有一种责任。实际上片子上我们看到了，我们人类从第一次工业革命1775年到现在260年，260年我们已经把老祖宗留下的化石能源用掉一半了，人类是几百万年，我们250年就用到了一半的化石能源，那我们再过250年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来解决能源的问题？我们怎么来解决可持续发展的问题，这就是企业家的责任。

   我们在2008年就提出如何用用之不竭的能源就是太阳能，如何用电池储能，当时提出的铁电池就是磷酸铁锂，现在电动车也回归到磷酸铁锂这条道上，是因为我们的坚持，然后电动车，特别是在中国，中国72%的进口的石油，72%，当下这种国际环境我们有72%的石油要依靠进口，这有多大的压力，而且进口的石油里面有70%是通过南海运到我们的岸上。那么在所有的中国的石油里面，一年里面，70%用在交通，我们的汽车，消耗了我们中国石油的70%，从这三个70%可以看到电动车必须要大力的发展，或者或者说中国发展电动车比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它的紧迫性。因此作为一个企业家我们有什么权利？我们没有什么权利，我们知道这种责任，我们只能用技术的方法来解决，比如说太阳能在2008年1瓦是1.6欧元，相当于15块人民币，当时我们就通过技术的眼光相信10年后可以降到1瓦一块三人民币，今天做到了，电池当时的循环寿命只有3000次，今天我们可以做到16000次，磷酸铁锂我们叫铁电池做到了，电动车当时的市场占有率几乎是零，今天中国电动市场占有率，按照最新5月份的数据渗透率已经高达11.3%。

    去年的9月份总书记提出碳中和，2030年碳达峰，2060年碳中和。做一个企业家我们只能用技术的方法来观察，来等待，我们知道有一天国家的领导人或者世界的领导人一定会提出碳中和，因为人类必须要可持续发展，不能把我们子孙后代的化石能源用光，带来气候的变化，带来温度的上升。就是这份坚持才让比亚迪克服了重重困难，在电动车，在储能电站，太阳能上我们也做了一点工作，规模不大，因为我们主要的战线还是放在电动车电池上面。因此，电动车也是一样，也需要克服重重困难来解决。特别是电动车发展以后带来了很多安全问题，自然、爆炸、燃烧，比亚迪去年3月份推出了全球首创的刀片电池，把电动车里面的电池的方向让它转到更加健康、更加可持续发展。因为大家知道三元电池用了很多金属钴和金属镍，钴中国是没有的，镍是很少的，我相信我们中国不可能从石油的“卡脖子”转变成电动车，实际上石油不“卡脖子”了，不能转向金属钴的卡脖子，金属镍的卡脖子。因此我们早就想提出来真正大规模使用的电池，一定是不能依赖稀有金属。

    因此我们提出磷酸铁锂在2008年的时候就坚持用磷酸铁锂。因此我们在去年3月份提出刀片电池解决了能量密度问题，更重要解决了安全问题，可以把电动车的自燃从新能源的字典里面删除，我们在发布会上展示了一个实验，把刀片电池充满电，把三元电池充满电，一针扎下去，模拟最极端电池的滥用，我们刀片电池插下去温度才60度，三元电池一针下去爆炸、燃烧、起火。然后刀片电池能量密度可以做到三元电池一样，这样就彻底解决了安全的痛点。

    其实你看5年前在北京买电动车的时候，你给一个调查问卷，大家第一关心的是续航里程，今天你在被动买电动车的时候，同样做一个问卷，第一问题不是续航里程，因为里程已经到了600公里了，第一个问题一定是安全问题，因此我们推出刀片电池以后彻底解决了市场安全的痛点，只有解决这个痛点你才能真正抓住市场。因此比亚迪的汉，比亚迪一款汉在去年7月份上市，搭载比亚迪刀片电池，获得了热销，单月销量在万台，这也是自主品牌在25万价位段的车第一次做到月销上万台，而且还持续地在热销。那自从去年3月份比亚迪发布刀片电池以后，中国的磷酸铁锂方向已经彻底转变。按照最新的数据中国电动车里面装载磷酸铁锂的比例从原来的几乎是零，现在已经上升到50%，而且这个数据还在上升，这就是企业家的坚持，可以让一个错误的方向转到一个正确的方向。

    未来中国的电动车或者对中国缺少钴和镍这样的国家，电动车一定是走磷酸铁锂这个方向，第一它安全，第二它没有卡脖子的元素，第三磷酸铁锂的循环寿命可以做到15000次，三元电池大概在3000—5000次。另外成本上也有竞争力，这也是比亚迪在电池的道路上通过自己的坚持，一直让我们电动车电池的行当转向一个正确的、可持续的发展方向。

    电动车大家知道这几年的发展很快，电动化4是上半场，智能化是下半场。电动化是解决能源的问题，特别是中国要减少对石油的依赖，伴随电动化的过程又转向智能化，大家知道传统车和电动车是不一样的，电动车它是电机，电机是靠电来转换，它的控制策略是以电。在机械这个世界里面，一眨眼很快那是机械的世界，在电子这个世界里面一眨眼是600毫秒，哇太久了。在电子世界里600毫秒很漫长，可以做到1微秒，1微秒相当于1000毫秒，甚至做到更小的秒数，这就是智能。

    算盘是永远打不出互联网的，但是一旦电动化以后，那就整个控制策略完全变了，电机可以做四个轮子的电机，所有的控制策略一场车祸一眨眼0.6秒，在0.6秒里面一个车祸发生了。但是在电子的世界里是600毫秒，如果我们用电的控制方法能够在600毫秒里面把它的车身状态调整到位，让这个车不至于失控，不至于翻滚，这可以做到的。

    因此我们认为电动车的上半场转到下半场更精彩，企业家我想我们比亚迪作为一个电动车的引领者，我们做了很多布局，做了很多核心的技术，比如说像电池我们做了不依赖于稀有金属的磷酸铁锂电池，而且坚持在使用，然后把它的能量密度做到和三元相当，把它的寿命做到比三元更长，不止用在电动车，还可以用在储能电站。然后我们还开发了这个电机电控，还开发了基于电机电控里面核心的功率半导体，刚才你看那个愿景片其实有三个风口，太阳能、储能电站、电动车，太阳能和储能电站都属于碳中和的风口，电动车是第二个风口，第三个就是基于电动车下面的这个半导体。那么这三个风口也是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这也是比亚迪在电动车领域里面引领发展，带动行业朝一个可持续的、正确的航道。

    比如说深圳公交电动化，比亚迪在十年前提出来的，中国已经完成了公交电动化。最早从比亚迪的战略到深圳市的战略，最后上升到国家战略，最后形成全球的共识。那么现在这个私人车辆往电动化方向走，但是完全电动能够快速地替代吗？其实是做不到的。

    因此比亚迪提出“两条腿”走路，纯电动解决家庭的第二部车，插电式的混动解决家庭的第一部车。在座的领导、在座的很多企业家朋友，有一个数据可能大家不知道，中国有三分之一的家庭是无车家庭，对这些无车的家庭他们购买第一辆车你说服他买纯电动其实是很困难的，非常困难。

    因此比亚迪的战略是纯电动要走，插电式的混动更要走，因此我们之前推出一款DMI超级混动，馈电状态的油耗可以做到比国外像丰田、本田他们还要低3.8升，这个车一上市现在就供不应求，可油可电，综合里程可以做到1245公里。那么这一条路线也是比亚迪提出来的，我们2008年的全球第一款插电式混合动力车F3DM在2008年12月份上市，这也是企业家一个战略。

    未来大家可以看到插电式的混合动力车和纯电动车一样是完全并行的发展，解决家庭第一部车，而且它的油耗可以做到比电动车还要低，因此我们现在DMI这个订单也是很多。因此作为一个企业家我们一定要把中国的市场研究透，一定要根据市场用你的创新提出一个接地气的战略，这样才能完成你的这个快速的增长。

    比亚迪还有一个领域就是轨道交通，这个领域目前还是在投资、还是在投入，我们差不多累计投了有300多亿，在开发一个中小运量的轨道交通，也是基于企业家的责任。中国大家都知道过去快速的城市化和汽车的普及化，这个“两化”叠加是在同一个时期，国外可能是城市化在先，汽车普及化在后，或者是两个是错位的。中国是正好迎来城市化和汽车普及化，一叠加出来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城市的空气污染，第二个就是城市的交通拥堵。

    如何来破解？其实这里给大家讲一个数据，我们城市像北京有600万台车，只要10%的车辆，北京拥堵的时候只要60万车—70万台车同时上路北京就拥堵了，所以我们的道路系统是非常脆弱的，只要一个城市10%的车同时上路道路系统是很脆弱的，如何来解决？日本提出来一个很好的方案，东京有2200万人口，东京都市圈和北京一样，东京是800万台车，东京的路比北京少，东京是单向两车道，和北京比东京是车多路少，但东京不塞车。原因就是东京真的是世界上第一个轨道上的城市，周一至周五就是坐轨道交通，周六周日才真正去开着私人的车辆。

    因此比亚迪就在研究中国有这么多车，随着城市化的普及交通拥堵如何去解决，修路只能治标不治本，限行限购，那是基层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追求，那如何来破解？你得用一个轨道的方法才能真正破解亚洲特别是中国交通拥堵的问题。

    地铁能包治百病吗？东京的地铁才231公里，东京有2000多公里轨道交通，但是地铁只有231公里，其他都是轻轨或者是小运量，我们中国一修就是一个城市要修1000公里，1000公里多少钱？不只是建造成本高，关键是维护成本很高。你看我们的伦敦、巴黎那个地铁多破，为什么那么破？维护成本太高。

    因此基于这种考虑比亚迪在八年前就开始要开发一款小运量，是地铁造价的十分之一，运营成本二十分之一这么一个叫云巴，作为地铁的补充。地铁像人的这个主动脉，云巴是他的毛细血管，和地铁的比例是1公里1：3的关系，作为地铁的一个协同发展的这么一个运量，这样才能解决中国城市的这个拥堵的问题，这也是一种坚持。

    我们一直在坚持，今年的4月16日比亚迪的第一条云巴在重庆的璧山正式开通16公里长，连重庆的地铁1号线，另一端连重庆的高铁站，完全是自主创新。独立的比亚迪的信号、通讯、车辆、轨道梁、道岔，这个开通以后现在迎来全国的广泛关注，因为地铁确实修不起，也许修得起你不一定能用得起。那像这种地铁十分之一成本的云巴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因此这个我们叫再造一个比亚迪。那我们克服了重重困难，克服了很多政策上的困难，这个我相信会和地铁一起彻底解决中国特别是中小城市的交通拥堵问题。

    比亚迪另一个坚持，我们坚持制造业、坚持实业、坚持制造。比亚迪成立到现在差不多有26年，我们始终在这个制造业里面，从来没有被什么诱惑，我们在坚守，我们去年销售额是1560亿，今年大概在2000多亿。我们除了汽车、轨道交通，我们还有电子、代工，我们始终在坚守。制造业是一个国家工业的根基，虽然这几年的毛利不高，但是带来了大量的就业，让中国的工业体系变得更加齐全。

    作为一个制造业的代表，去年在疫情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场疫情需要口罩，作为我们在国家有困难的时候要站出来，我们动员了3万名工程师、8万名员工，我们3天出图纸、7天出设备、13天出口罩、24天做到全球第一大口罩厂。我们最高口罩做到一天1亿只，当时的口罩是救命的。那我们买不到口罩机自己造，买不到熔喷布自己造，我们熔喷布花了三周时间，把我们的这个口罩里面最核心的熔喷布造出来了，因为大家知道熔喷布设备交货期非常长，以前都是德国、日本做喷头、喷丝板，那时候有这种责任。

    我记得那时候书记省长都打电话要口罩，我们那时候调动我们比亚迪所有的员工每天都坚守在工厂，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正好比亚迪我们在深圳、西安、长沙有做手机的净化厂房，因为口罩必须在净化厂房里面做。那时候你要做净化厂房里面做已经来不及了，因此我们动用了50万平米的净化厂房，差不多10万名员工做到一天1亿只口罩，我们生产了1800条口罩生产线，做了200台熔喷布生产线，这样才能迅速地缓解国内口罩的这个供应。这也是比亚迪的一个社会责任，强大的制造业才是祖国工业发展的基础，强大的制造业才能大量地就业，强大的制造业也使国家的工业变得安全，比亚迪这几年就一直在坚持，坚持做每一件事。

    今天也很高兴比亚迪过去的坚持终于迎来了春天，碳中和国家高度重视新能源汽车，国家高度重视半导体的发展，国家重视国产替代，让我们这一产业过去的坚持终于迎来了春天，应该是比亚迪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一个发展期。

    今年我们4月份、5月份的新能源应该说是节节攀高，我们6月份应该新能源汽车单月可以做到4万台，然后7月份再涨，每个月我们都在涨，这个市占率是在不断地提高。也是因为又是刀片电池，又是超级的混动，这两个颠覆性的技术加一些颠覆性的产品在赢得国内的这个市场，也是基于我们这么多年的坚持迎来了新能源车发展的这么一个春天。

    谢谢大家！ 

    蒋昌建：您得留步。我们有一个环节是对话环节。我很少带手机上主持台，今天我带了手机上了主持台，顺便问一下比亚迪会造手机吗？

    王传福：你用的是谁的？是华为的？那是我们造的。我们代工很多手机，华为的手机大部分是我们造的。

    蒋昌建：哪个部件是你们造的？

    王传福：华为的金属框90%是我们造的，代工的加工组装也是我们造的。

    蒋昌建：我带手机上来并不是给他们做托儿，说手机70%是他们造的。我在手机上截取了今年的高考试卷，我要考你几个问题，我知道王先生是83年参加高考的，看你能不能做这个试卷，这个试卷的作文题是这样说的，甲企业在最初生产中坚持垂直整合模式，甲企业是国内唯一一家掌握三电核心技术的新能源汽车企业，甲企业，甲乙丙丁的甲，别紧张，2008年推出首款新能源车，请问，2021年全国高考乙卷作文题这份参考资料所提的甲企业最有可能是哪一家企业？

    王传福：坦率的说，既能做电池，又能做电机，又能做电控，目前全球也就是比亚迪。

    蒋昌建：掌声鼓励一下。我查了一下，2008年推出的首款新能源汽车显然就是比亚迪。好的，前面只是开味菜，接下来挑战的问题来了。您不要离我那么远，我的问题没那么犀利。我报一个数字，您刚才讲数字，我查了一下，注册成为新能源整车的企业，你们知道全国有多少家吗？将近500家，相关的新能源汽车的企业有19.2万家，将近20万家。所以我想问您一下，现在新能源车的赛道不可谓不拥挤，有曾经做汽车的，有曾经不做汽车的，都转到这个赛道来，甚至包括国外的品牌，也在电气化的路线上开始飞速的布局。所以，问题来了，比亚迪是两种，一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有一种是“任凭风浪起，我稳坐钓鱼台”，你选择哪一种，为什么？

    王传福：其实新能源车已经是风口，大家觉得市场十分巨大，市场成长速度十分快，大家都一拥而上，都闯进来。其实这个对比亚迪来说，对一个有核心技术的企业来说，并不可怕。应该说有利有弊，或者是喜忧参半。你刚才说的造车新势力也好，包括平台也好，做手机的也好，这些进来，他是造电动车，大家知道中国电动车的份额渗透率才仅仅是12%，这是最新的，去年才5%。那仍然有90%的是燃油车，它是抢燃油车大的蛋糕，其实我们需要他们进来，我们一块把这个90%的燃油车的蛋糕，利用做手机的流量，做手机的这种粉丝，还有一些平台商，利用它的流量和它的生态进来，所以大家不要买燃油车，都来买电动车，这个蛋糕不就变大了吗？大了以后，该切多少就看谁的技术了。因此的话，我觉得这么多玩家进到汽车，进到新能源车的风口，好，会把这个蛋糕做大。会把燃油车慢慢束缚掉，替代掉，这个好。不好的话，就是竞争会异常惨烈，市场十分巨大，但竞争也十分的激烈。这时候，谁能赢？我想第一要有核心的科技，因为它不仅仅是一个组装，新能源它是一个迭代的，比如说电池要迭代，驱动要迭代。

    蒋昌建：软件也要迭代。

    王传福：这时候核心技术的掌握者，才有机会或者是概念高一点的存活下来，这是第一点。第二点要有很精准的战略，要看得很远，因为新能源它新生事物，它有好多种路线，你这个路线一歪掉了，你可能损失的是50个亿。

    蒋昌建：我插一句，你是要看得很远，从比亚迪的角度，你已经看到新能源车的比如说下一个10年，下一个20年，还是下一个50年？

    王传福：你看我们研究纯电是2008年，那时候几乎99.99%的人都不看好电动车，我们就看好了。这就是一个精准的战略，精准的战略。这个精准的战略，它不只是说你浪费50亿，浪费50亿，其实很多大咖进来，50亿不算钱。比如说像雷总，1000个亿。关键是浪费你3年的时间，这3年时间你说要值多少钱？拿钱是买不到的。

    蒋昌建：您的意思是雷总会花太多的时间？

    王传福：当你的战略要是错误了一个方向，你可能丢失了50亿并不多，但是你丢失了3年的时间，这就很重要。因此的话，我们认为在这么多玩家里面，谁能活下来。第一个，要有核心的技术，第二个要有很精准的战略。第三个，还要有快速决策的机制。这种迭代速度快的时候，决策很重要，市场如战场。战场的话靠写报告，批准，开评审会，那仗就没法打了。看准方向，必须定，速战速决。具备这三个方向的企业，其实并不多。

    蒋昌建：我插一句，比亚迪的决策机制就是您吗？

    王传福：我们相对来说，我是主要指挥者。

    蒋昌建：所以你的特点就是快、准稳，对吧？三点。第一点核心的技术，第二点眼光要看得远。第三点，要快决策。

    王传福：是的。

    蒋昌建：第二个问题，别离我那么远。其实比亚迪在整车方面，它是一个少有的企业，它在电池、电机、电控包括垂直的这样一个整个的环节当中，它都是，可以讲说链条是非常非常完整的，就像他所说的，喜忧参半，也就是忧的是什么呢？链条的某些环节，可能有其他竞争的伙伴，正在超越，或者是正在追赶。另外，我们新能源车说实在的，前一段时间，实际上对政策的环境依赖还是蛮强的，政策环境对车企，特别是新能源车企一好，我们卖得就多。政策一调，我们的数量就有可能下降。另外，我们国家市场越来越开放，过去新能源车总体上来讲自己玩，现在，国际的企业纷纷的进来了。

    所以我接下来的问题就问您，面对这样的一系列的挑战，您有没有拿出一些新的战略来应对它，除了刚才讲核心的三个抓手之外，有哪些新的战略？

    王传福：其实我今天说了，我们比亚迪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发展期，就是因为现在的新能源的生存率已经到达了10%，这个10%，基本上80%靠市场驱动，只有2%不到是靠一些政策驱动。那么两年前，市场份额在5%的时候，基本上是政策和市场一半来驱动，市场份额在3%的时候，比如说4年前，基本上就是出租车、大巴了，或者是80%都是政策驱动。政策一调整，退补（退出补贴）一出问题，市场啪就往下掉了。今天现在在12%生存率的时候，今天你看我们月销售里面，基本上90%都是私家车，不是出租车，也不是政府采购。新能源的补贴金额已经非常非常小了，你现在补贴金额占整个售价的差不多30%，40%，今天的补贴已经占了整个售价的10%，5%了，它即使完全退补，影响已经不大了，因此在这个点上，政策或者是限行限够对整个市场的影响已经变得非常小了。因此我觉得今天，未来3年，新能源市场的稳定性比过去5年要可持续，要更稳定，这时候就要靠企业真正的产品要打动他，真正的核心的技术，要能解决市场的痛点，比如说解决市场安全的痛点，这样你才能获得稳定的增长。

    蒋昌建：在刚才我讲的第二个问题，在整个产业链上，有些环节可能被超越了，有些环节追兵在紧追猛赶，你对他们怎么看？

    王传福：其实一定要有很大的技术创新，要不断的去迭代。就像电池，我们从普通电池迭代成刀片电池。在安全上，把对手甩掉两条街。

    蒋昌建：两条街，等会，别客气，你有把奔驰当成对手吗？

    王传福：奔驰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蒋昌建：我以为你要把他甩两条街。开个玩笑，您接着说。

    王传福：然后在一些核心的技术上面，在一些战略方向上，比如说大家不太关注插电式的混合动力车，其实这是错的，我们通过深刻的研究，电动车它一定要有一个过渡阶段，就是插电式的混合动力车，再到纯电动。那么这条赛道很多人其实理解并不透，那今年我们推出的超级混动，一推出来，获得了10万台的定单，我们现在交货期已经延到3个半月才能够交货。就这个，一方面是我们有很强的技术创新，另一方面对手在这块注意力不够，他们全部吸引到纯电动去了。比亚迪纯电动我们要坚持，同时插电式的混动也是一个重要的力量，我们也在做，而且做得很好。

    今年12月份，我们插电式混动会有很大的量，因为我们要解决中国三分之二无车家庭，他们购买的第一部新能源车可油可电，可以充电，也可以加油，而且续航里程达到1245公里，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价格并不高，基本和燃油车购置同价，和燃油车价格一样，差不多。

    蒋昌建：没告诉我具体数？

    王传福：比如说像秦PLUS DM-i差不多在11万左右，基本上和合资品牌的轿车一样的价格，一样的价格，可油可电，里程是1245公里，你动心吗？

    蒋昌建：我动心啊！说真的，我第二部真要考虑混动的，或者是纯电动都行。好，别紧张，最后一个问题非常放松，因为我们在这个舞台上，经常聊企业家精神，那我们抽象的聊，不具体的聊，您感觉您自己的身上有哪些企业家的精神可以概括？

    王传福：企业家在中国，企业家最喜欢的是市场，中国市场全球最大，因为中国的企业家是最幸福的。那么企业家要有责任，要有担当，在中国这种特定的情况下，企业家首先要跟着国家战略走，要讲政治，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要有创新的这种意识，要敢于领先的意识。

    第三，要有坚持，这种毅力。

    第四个要埋头苦干。